梅蘭竹菊與君會

梅、蘭、竹、菊等植物,被賦予一種特殊的擬人化的人文內在意義,表現文人極為重視的精神淨化和儒家強調的道德論,並以此做為文人修身、養性、明志的象徵符號。它們也顯示人生的意義和價值,肯定積極鬥爭、百折不撓、英勇獻身的崇高精神,並觸及和揭示具有重大現實意義的社會問題。

2009年3月25日 星期三

後世楷模的一代宗師─聖嚴法師


聖嚴法師 生死相續

嚴法師走了。十丈紅塵之下,靈堂空空如也,聖嚴法師替自己預定輓額,為什麼只選了一幅「寂滅為樂」?

世人一晌貪歡,怎麼以寂滅為樂?禪宗的宗旨,當頭棒喝,聖嚴法師過世的時刻,沒有預知、沒有舍利、沒有肉身成佛、沒有各種坐化的神蹟,他說「本來沒有我」,正是這點醒的一棒。

◎臨終的告誡
遺言中平實敘述聖嚴法師仍然掛心的事。

明知道弟子執念,總希望師父的身影須臾不離,師父卻遺言「不發訃聞、不築墓、不建塔、不立碑、不豎像、勿撿堅固子」,師父為什麼諄諄告誡?正因為「寂滅」兩字,代表著火寂燈滅,捨棄各種的癡想眷戀。

為什麼師父遺言,文稿未經他生前審閱者不得再整理成書,為什麼年譜補至捨壽為止,身後勿再編印紀念集之類的出版品,在深一層意義上,了卻生死斬斷眷戀的同時,聖嚴法師必然更懍然於……身後神格化的虛妄。

神格化,在充滿俗世性的台灣社會裡,尤其容易牽連生者的個人私心與現實利益。遺言中更發人深省地是,莊嚴佛事,為什麼不可以辦成喪事?

如果師父未曾臨終告誡,弟子如此不捨,靜靜飲泣,怕也哭得淚眼模糊。證諸台灣民間充滿矛盾性格(包括號稱佛教儀式)的喪葬場合,一方面「駕返瑤池」,一方面「五子哭墓」,究竟何者為苦何者為樂?既然死者回歸極樂世界,為何又大聲嚎啕,哭得肝腸寸斷?苦樂都未曾定調,因之又如何離苦得樂?……極端的例子中,台灣民間的電子花車,正是弄不清楚這苦與樂的情緒,只好假死者之名而弔者大悅的混搭。

聖嚴師父遺言不要辦成喪事,除了所謂的「喪事」,常令人哭笑不得,不知所從,亦因為舉喪的場合,經常悲心甚微(慈悲心也甚微),反而是政治人物群集,社會階層顯形的一刻。

◎圓滿的智慧
無事忙中老,空裡有哭笑。慈祥之外,聖嚴法師眼光澄澈,始終有一種帶著空性的機鋒。

參禪的機鋒,除了讓聖嚴法師自己了然生死,卻也讓他犀利地看出佛法在世間可能的變調,包括屈就於現實的方便法門,以及混合了民俗色彩的各種神通,尤其生死之間,正因為世人有貪生怕死的執念,可以操弄的機巧,莫過於假借一個神格化的人物,製造臨終前的神話氛圍…

佛法在世間,不離世間覺。細讀聖嚴法師的遺言,如此條理井然。極其清楚地,分疏出他處理個人與法鼓山法統資產的區別,前者堪稱破除迷信,刪減去神格化的空間;後者為弘法立下百年基礎,遺言中涵括抽象原則、具體做法、人事安排,在機制的運作中,不忘此後要依法、依律、依規制的告誡。

聖嚴法師以他的最後偈語,啟示普天下的善信弟子︰平實的寂滅,其中卻有圓滿的智慧。

接下去,大家都在看,法鼓山的僧團弟子,在宗師長辭之後,怎麼精神不滅,初心長存?怎麼施展教育大計,弘揚禪宗法脈?事實上,如果不預作規劃,佛教事業如同世間所有大企業,掌門人去後,同時也可能是分崩離析的時刻。

◎後世的榜樣
梵音如同海潮音,一波一波,生死相續之間,一代宗師在做後世楷模。
除了法鼓山,台灣還有慈濟、佛光山、靈鷲山等大型宗教團體,如何傳承,如何確立經營模式,卻又不辜負十方大德的捐輸美意,包括接續處理道場的資財土地,不只是佛教徒團體內部的問題,也將是台灣社會共同的資產……以及可能的罪過淵藪。

聖嚴法師在生死相續之間,正以無比的願力,設下可供依循的榜樣。

(作者為作家、香港光華新聞文化中心主任)
2009-02-05╱聯合報╱第04版╱要聞╱平路

2009年3月22日 星期日

禪淨融合的思惟


禪宗和淨土宗在教義和修行方法上之差異常令人有南轅北轍之感。而兩者之所以能被折衷融會,一方面是基於中國人傳統的寬容性格,另一方面亦是因為佛教內部有融合異說傾向。對中國人而言如果像釋、道、儒三種迴異的思想體系,尚且可以融合之方法加以會通,佛教自身中種種對立的理論和實踐要以融通,自然更不成問題。

禪宗最獨特的思惟方法,在於它的非論理性和反權威性。它自許為「不立文字,教外別傳」。不立文字意味不依賴文字,也不須透過語言文字,現代宗教家提倡「人間佛教」,行住坐臥之生活禪,做為宗教行持的指標。因此它不重視佛陀的聖言量,和突破語文束縛的魄力。

禪者拋開語言文字符號,思量擬議,無非是要尋回自己的「本來面目」(禪宗術語所謂的「主人翁」)──內心深處自我真性──佛性。禪宗主張「明心見性」,「即心即佛」,禪者就是要自識本心,自見本性,悟此心性本來是佛。如此的理論給於學禪者建立堅固的自信心,「即心即佛」是禪宗的解脫理論基礎,依此而建立的解脫論很自然地就採用「自力」的方法。禪者自信可以靠自己而得解脫,無須依賴他人,甚或佛的力量。

念佛即念心,自心即佛。「唯心淨土,己身彌陀」的理念,在禪和淨土之間架起互通的橋樑,使能念的眾生和所念的佛之間的二元對立消失。如果修禪有昏沉覆障時,應以念佛、禮拜、行道等來對治,並且將所修行業,回向往生淨土。自力融入他力,他力也融入自力。當念佛者証入這種自他不二的念佛三昧時,也就是禪和淨土融合的境界。

歸納言之,禪宗的特性包括不重思辯重直觀,不重理論重實踐,不重他力重自力,不求來世的淨土而求現下的解脫。與上述禪宗思惟特微相比較,淨土宗有截然不同的特色。淨土宗建立於「三他」上:「他力」,「他時」和「他方」。淨土行者根據淨土典籍之教示,培養信願行,祈望藉助阿彌陀佛慈悲的「他力」,於「他時」(命終之後),往生「他方」極樂世界。

近代印光大師亦云:博地凡夫障深慧淺,善根微薄,壽命短促,欲仗自力豎出三界,譬如沙子一粒,入水即沈。若以數萬斤大石裝於船中,石雖重大,因有船載,可以不沈。可見自力佛力之難易。念佛法門,全仗佛力。欲了生死,即須念佛。橫超三界,接引往生。

早期,我有一密宗朋友認為,慈濟證嚴法師是修禪的,不重理論重實踐,不重他力重自力,不求來世的淨土而求現下的解脫,頗為吻合禪宗理論。雖然不像他所說,但看這般年輕人,狂熱地做慈濟,幾近「發狂慧」和「守痴禪」(執禪者)作風,現在想一想當年,還真有點「禪痴」的感覺哩!

「萬般帶不去,唯有業隨身」,現代淨土宗高僧直言,因為眾生對每件事情都相當執著,佛陀才介紹「南無阿彌陀佛」讓我們去執著這股持名念佛的「淨業」。因為,個人早已契機契理,專注一門深入,真信切願,別無他法改變了。這難道不是「靜寂清澄,志玄虛漠,守之不動,億百千劫」印順導師師公講的修行心態!?一理通萬理徹,也正是融合慈濟「人間淨土」的思惟。

2009年3月20日 星期五

慈濟應學印光大師智慧與德能


慈濟從早期開始即以鼓勵慈濟人「為善競爭」,例如「人人有事做、事事有人做,盡量挖掘人才」、「運動場是圓的,人無分前後」、「自認為是對的,就要去做」、「現在有在做的才算資深,沒在做的,就不算資深」等等不勝枚舉;在稱謂上,也把推薦慈濟人而受尊重的「雞母」(稱呼了二十多年),認為不雅,因此,不論年資深淺,一律改稱為「資深」;這一來,不分青紅皂白,只要有推薦過培訓授證者,則便是「資深」。因而,致使因故或較少沒法出勤活動的慈濟人,就被冠「無心」的標誌,過去事蹟經驗智慧,常不被接受,甚致乏善可陳,常被新人調侃說──“時代不同,不要活在過去”;緣生緣滅,「船過水無痕」煙消雲散。新人表現良好,可以承擔一面的,也不用飲水思源,不用俗說「吃水果拜樹頭」(其實資深者無此念頭,只要給點尊重安慰而已吧)。依此,人人好似「石頭坑蹦出來」一樣,沒有倫理,沒有傳統(承),再空談什麼「感恩、尊重、愛」?慈濟人的確用心去愛灑別人,老一輩師兄姊(包括自家人)都被忽視了,可以不用去關懷,致令他們成了「宅男女」、「自了漢」,還教大家要無怨無悔呢!?準此,雖然可以印證無常苦空,「一生無量、無量歸一」,世間「一無所有」的道理,好修行。即便在「有」這一方面,實已拱出龐大狀觀「浩蕩長」的慈濟世界,不斷鑄造新血等等策略,崛起現代「新興宗教」與眾不同的團體,令人刮目相看盛行其道之際,但反觀如是作風──昨日種種譬如今日死,請問如何教導人們書寫「明日的記憶」?

縱觀印光大師之文鈔,從中可知,印光大師的佛學思想裡,世間的儒學占據一大部分,大師認為儒學是為人之道,類似佛學之入大乘, 結合二者相互融通,是可攝受接引無量眾生。大師常言:儒佛二教,合之則雙美,離之則兩傷。以世無一人不在倫常之內,亦無一人能出心性之外。具此倫常心性,而以佛之諸惡莫作、眾善奉行,為克己復禮、閑邪存誠、父慈子孝、兄友弟恭之助。由是父子兄弟等,相率而盡倫盡性,以去其幻妄之煩惑,以復其本具之佛性。由此可見印光大師弘法利生之特有的智慧與德能。祖師大德猶言在耳,慈濟如何「續佛慧命」,而非致力如此無辜狂熱奔馳的眾生慧命身上,一個個步入滾滾紅塵,不能自拔,後悔莫及!?

2009年3月17日 星期二

淨土法門,有教無類


問:
有誰真的能放下
除非走到生命的盡頭
就一切都放下了

答:
放下,是放下一切執著,無是無非,不愛不憎。

面對人事環境,須要接受它、處理它,然後看破它、放下它;

平時「盡人事聽佛命」。只問自己盡人事否?若已「盡」了人事,就隨緣消業,聽佛命。更要深信佛菩薩的護念安排。

當走到生命的盡頭時,不算放下,它將帶走一切執著的「業因」,來生如有幸得到人身,仍是紅塵滾滾(業果),沒完沒了。再者,唯恐一世不如一世。

我們當下這般地苦空、無常,不能修到無我境界,達到業盡情空。又不希望來生重蹈覆轍,苦海無邊。

僅靠自力,是不能遂其所願的(祖師大德所證)。

必須又仗佛力,佛力自力,帶業往生西方淨土,與諸佛菩薩聖賢修學用功,次第乘願再來、娑婆世界渡眾成佛。

雖然,這世界帶給我們很多希望,也讓我們受到太多失望。

但當志心念佛,以消舊業,斷不可起煩躁心。

後學研修「淨土法門」一、二十年,頗為感應道交,突破不少困境。

「師父領進門,修行在個人。」

底下,供養《印光大師文鈔》精粹兩則法語:

須知佛法,法門無量,欲依之修持了生脫死,必須到業盡情空地位,方可。否則,夢也夢不著。唯淨土法門,若具真信切願,加以志誠懇切念佛,則便可仗佛慈力,帶業往生。一得往生,則已了生脫死,超凡入聖矣。倘不依此法,另修別種法門,則斷難現生了脫。現生得遇此法,而不注意,將來豈能又遇此法,而即注意修持乎。是以宜及早注意於此法也。(文鈔續編卷上復姚維一居士書)

淨土法門,有教無類。凡聖智愚,等蒙攝受。一切法門,皆仗自力。唯此一法,全仗佛力。佛力自力,天淵懸隔。信願憶念,定生佛國。盡人信念,盡人往生。(文鈔續編卷下淨土法門殊勝頌)

2009年3月10日 星期二

關懷與鼓勵─中年喪偶悲傷適應

【配偶往生的影響】
從雙親家庭變為單親家庭。整個家庭資源,家庭系統,權力結構,決策過程,家庭成長情感的表達模式,溝通型態,家庭目標,家庭角色,都受到很大的影響。
換言之,一個喪偶家庭,在個人方面,喪偶者本身,孩子的悲傷適應,家庭功能的轉變,與外在系統,社區活動,都會產生很大變化,需面對與調適。

【喪偶者的悲傷反應】(生死學領域)
失落→悲傷→哀悼→喪慟

【Worded將哀悼分享五個任務】
1.接受失落的事實
2.經驗悲傷的痛苦
3.重新適應逝者不存在的生活環境
4.將情緒投注在新關係
5.重新建立因失落被挑戰到的信念與哲理系統

【哀傷過程的調節】
(一)雙程模式(Stroebe)
在接近與逃避間來回擺動,具調節性,使得哀傷隨著時間過去而自然遺忘。
將悲傷情緒界於失喪與復元之間擺盪,讓自己處於多元選擇的情境下,不致崩潰。

每日的生活經驗
失落導向 →→←← 復原導向

1.專注於失落親人的悲傷 1. 專注於生活上的改變
2.面對與處理悲傷 2.從悲傷中分散注意力,並從事於新的活動及嘗試
3.解除與逝者的聯結 3. 逃避悲傷體認
4.否認及逃避與復原有關的改變 4.發展新的角色、新生身分和新的人際關係
(二)自我機能模式
大部份的人能夠在悲傷過程中自行作出調適,而損失的經驗會被納入為生命的一部份。而一個人的損失經驗,則受到行為情緒和認知層面的影響。調整良好的悲傷過程,可帶來彈性的增長,自我的擴展和新生活的適應。
此模式中,強調社會文化,家庭文化、心理、文化對個人的認知、情緒、行為深具影響,換言之;一個人悲傷調適的過程,個人的內、外在功能都很重要,並須運用資源,以達成可忍受的均衡狀態。